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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何要了解史懷哲是哪國人

作者:洪蘭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【原文刊登於2009/12/26 02:23 am 聯合報】   有學生寫信問我:既然他將來是走專業的路,為什麼還需要專業以外的知識?這原因是:「在辦公室所做的事決定我們的收入和地位,在家裡所做的事決定我們是何等人」。   如果一個人的工作正好就是他的嗜好(hobby),那麼,做自己喜歡做的事,還有人付錢給你做,這是最幸福的人生。但是一般人常常是不得不做他必須要做的事。 在做完應做的事之後,如果有個嗜好可以來紓解壓力、安撫心情的話,人生會快樂很多。 這個嗜好可以是閱讀、音樂、戲劇任何可以寄託心靈的東西,研究已發現,生活有寄託的人在碰到挫折時,比別人更容易東山再起。同時,我們在專業之外所關心的事決定我們是何種人。   在青少年人生方向尚未定型之時,讀偉人傳記是一個非常好的指引。 我為什麼會問學生史懷哲是哪國人,不是要看他能不能背出來,而是他如果仔細讀 ,就會發現史懷哲的國籍是個非常複雜的問題,也是他一生生長的重要問題,因為他成長的時候正是歐洲列強瓜分弱小民族的時候。讀他傳記,不但了解為什麼他會流芳百世,同時也了解了歐洲當時的情勢, 國際化不是會講英文而已,它是了解各個國家的民族文化背景,使自己在不同的場合中做出合宜的舉止與反應。   史懷哲出生在法、德和瑞士交界的亞爾薩斯(Alsace),現在它是法國的一省,但是在一八七五年史懷哲出生時是屬於德國(它曾在一八七一至一九一七及一九四○到四二時屬於德國,我們小學時好像都讀過《最後的一課》這篇文章)。戰爭殘酷、難民顛沛流離的辛苦,使他有悲天憫人的胸襟,他看到列強對殖民地人民的待遇,使他發願去非洲為黑人服務,他看所有人都是上帝的子民,不因膚色、出生地而有優劣之分。一九五二年他得到諾貝爾獎時,德法曾經為了他是哪一國人發生爭議,最後法國贏了,因為史懷哲不認同德國對猶太人的迫害,不願作德國人。   他有濃厚的音樂素養,是著名的巴哈樂曲演奏家,他去非洲時,巴黎的巴哈學會還捐了架鋼琴到非洲,讓他在工作之餘可以彈琴自娛。音樂對他非常重要,每天不論多忙都要彈一下,就像愛因斯坦每天都要拉一下小提琴一樣, 音樂紓解壓力,...

有權力的人也有責任帶給人們方向感 !

作者:南方朔 一九八○年代,台灣搞政治的最盛行的口頭禪是「共識」,只要和自己不一樣就是缺乏「共識」。當每個人都要對方和自己一樣,大家都談「共識」的結果,乃是失去了「共識」!   近年來口頭禪變了,成了「內耗」。搞政治總是圍繞著一些沒有答案,似真亦假的問題兜圈子,於是人們就說這是「內耗」,耗來耗去,台灣搞不好就真的「內耗」掉了。至於誰該為「內耗」負責,這當然又成了一個你攻我防的「內耗」話題。 馬的政策用人 看不出方向   每一個社會,在某個特定時刻,都會出現類似的,圍繞著一兩個爭執點而糾纏不休,有了糾纏就必然出現政治性的「 口水過多症 」(Hypersalivation)。如果一個社會口水過多,這時候再來指責誰該為此負責,其實就成了一個倒果為因的話題。因為政治「口水過多症」乃是果而非因,它通常都是社會失去方向後的併發症。今天台灣在政治口水裡「內耗」,與其指責誰在「內耗」,倒不如追究誰該為社會的失去方向負責!   台灣在扁時代失去了方向,於是而有二○○八年的政權再輪替。二○○八大選得票差距高達六四之比,從某個角度來看,等於台灣百姓對新方向的盼望是多麼的殷切。但可惜的是,被人們寄予如此盼望的馬總統,從他就任之日起,無論用人及政策就看不出任何方向感,搞了快兩年,年度的關鍵字還是那個「盼」,這個字所透露的不是莫大的嘲諷與譴責又是什麼?而更糟糕的,乃是由於失去方向感而造成的不滿,經過「三合一」選舉,整個社會已由「六四比」,變成了「五五比」。近代美國學者早已提出了一個所謂「五十對五十社會」(50-50 society)的概念,意思是說是一個對立分歧嚴重的社會,如果演變到五十對五十的局面,分歧的程度只會有增無已,再也無法交集。今天台灣的危機日益深重,已印證了「五十對五十社會」的凶險。展望未來,人們在無方向的焦慮下,必然大家爭著吵方向,愈吵也愈無方向! 凡事推給民意 幹嘛要總統   最近,台灣大家都在為「內耗」找替罪羊,由於當今的權力在藍軍這一邊,於是媒體都傾向於把「內耗」的責任推給了綠營,這是種極不公道的態度。因為大家都疏忽了一個根本的前提: 那就是有權力的人也有責任帶給人們方向感,當社會有替人民造福的方向感,社會的分歧就會往那個方向集中 ,「口水過多症」就會改善。如果有權力的人還是把方向的決定權推給「民意」,這種有...